,他遵循着奶奶的命令,两步走上前去,将盛知夏从轮椅上抱了起来,放在了琴凳上。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盛知夏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她甚至不太敢去看陆慕辰。她今天的破绽太多了,再暴露一点点情绪变化,她怕藏不住自己的身份。

    假如陆慕辰真的爱过她,假如陆慕辰记得从前的无数个细节,他是不是已经认出了她?

    哪怕她在跟他相处的过程中,如此极力地避免自己跟盛知夏的相似,连写字的笔迹、吃饭的动作,还有说话的语句停顿全部都力求不一样。

    盛知夏到了这一刻,有一点后悔了,她在半决赛的时候,不应该自弹自唱那首《虫儿飞》。很多事情单独去看也许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全部串联在一起,就危险了。

    很多蛛丝马迹织成一张网,居然是将她自己牢牢网住了。

    盛知夏的手搭上黑白的钢琴键,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得冷静一点,冷静下来,不能被情绪牵着鼻子走,不能因为陆奶奶,就让自己的心防被攻破。

    这么想着,盛知夏已经开始弹奏,琴键起起伏伏,她受了伤的脚踩在踏板上,音符在指尖跳跃,记忆仿佛回到了久远的从前。

    “阿陆,听到这首曲子你想到什么呀?”那些年还稚嫩的少女盛知夏问道。

    陆慕辰是不怎么弹钢琴的,他只听她弹,胡乱点评:“想到天才钢琴家,比如我们夏夏,弹得真好听。”

    当时陆奶奶也在。有第三人在的时候,他们从来不叫彼此的绰号,最亲密的二人时光才会有专属的昵称。

    少女时候的她无奈地扭头去看陆奶奶,撒娇道:“奶奶,你看阿陆,他根本不懂,他乱说。我简直在对牛弹琴。”

    陆奶奶当时精神矍铄,头发几乎没有几根银丝,听完她的撒娇,笑着说:“小辰是不喜欢这些琴棋书画的东西,但是他说得也没错,这首曲子本来就是波兰的天才少女巴达捷夫斯卡十八岁时候创作的,夏夏演奏的时候完全弹出了曲子的精髓。青春如此美好,却又如此短暂哪。”

    如果由一个少女来感叹青春的短暂似乎显得矫情,但是由一个老人家来感叹,则让人信服得多。

    “可惜啊,巴达捷夫斯卡这位天才少女24岁的时候就不幸去世了,她的作品大部分都默默无闻,没什么影响力,只有这首《少女的祈祷》成了世界名曲。”陆奶奶叹息着,又笑起来:“真好,夏夏你现在这个年纪最好了,无忧无虑,天真可爱,我们家小辰的运气真不错,夏夏是最可爱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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