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二乙子明说了二人是敌对关系,却好像她杨夕活着,才能有它一命。

    杨夕按着那半边儿面具,事到如今,二乙子所谓正确的筑基时间,追杀了五百年之类的故事,断然是不能全信的。

    焉知未来的二乙子,不是侵吞了杨夕完整的身体而诞生的东西,把本可以在旁处筑基的杨老太送过来,只是为了坑她送死,贡献肉身。

    杨夕狰狞地笑了一下:“来吧,让我看看天道又给我安排了什么截杀者?你个二逼又有什么本事让我追杀了五百年不死?”

    恶意昭然。

    天雷落下。

    琼州城头隆隆作响

    苦雨呼啦啦如诉悲歌。

    盘旋在瞭望塔上方的魔云漩涡,那些暗中绿着眼睛的秃鹫,好像终于被香甜的血腥味道激得发了狂。盘旋咆哮着冲入城头哨塔,只一瞬间便淹没了杨夕的所在。

    城头上方,仅见几股相互碰撞、缠搅的黑色漩涡,直接天际。

    ……

    柔软潮湿的青草,泛着泥土的香气。

    一团绒绒的毛絮飘过鼻尖儿,痒痒的,引得杨夕皱了皱小巧的鼻尖儿。

    手指上停了一个什么,小爪爪攀着手指爬来爬去,无端让人触到蓬勃的生机。

    杨夕猛地睁开了眼。

    入眼是一片瓦蓝瓦蓝的天空,视野的天空边缘,有一线碧绿的树冠。

    杨夕轻轻眨眼,半晌,方意识到这里是心魔幻境。

    她多少年没梦过,这么清新美丽的幻境了。

    身下的青草葱茏,鼻端的花气袭人,美好甜蜜得好像一个谎言。

    一双男人的手出现在视野里,“小夕,不要老欺负妹妹。小暮昨天哭了一天呢,哭得眼睛有桃儿大了。”

    温暖干燥的手指落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温柔得能抚平灵魂的皱褶。

    我是谁?

    我在哪?

    这真的是我的心魔场景?

    杨夕被那手揉的头皮发麻,蹭地一下坐起来。

    就见自己上身树叶,下身兽皮,手脚短得好像藕节。

    一只蓝色翅膀的蝴蝶,从手指上惊起,翩翩然地飞走了。

    天呐,这真的是我么……

    我还以为我手上只会趴毛毛虫什么的。

    杨夕蓦地回过头。

    看见一个眉目舒朗,笑容温和的男子盘膝坐在伸手。

    男子一身洗得旧旧的儒生长衫,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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