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是该飞升的人,神应该呆在上界。”

    景天享利落地转身,法袍在无人的暗道里掀起一个惊心动魄的弧。

    战靴踏地,铮铮作响。

    对于大行这个国家而言,只要邢铭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够了。

    消灭邢铭,和把邢铭送去别的世界,本质上是一样的。

    大概……

    竹简木牍,穿线的和没穿线的,地板块儿似地铺满了一地。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大行王朝鬼怪相关的历史事件。

    丝帛卷轴,一张张挂在墙面上,从地脚线一直挂到棚顶。

    蝇头小楷细细地撰写着大行王朝山川变化,河流改道,人口迁徙,气候变迁。

    房梁上悬垂下来几幅不同时期的历史地图,从三千年前到三年前的最新一版。

    空中漂浮着数百根荧光灿灿的玉简,仿佛被无形的手来回翻捡,上下左右地飞来飞去。

    修士们才能使用的玩意儿,记载的是大行王朝境内的修真界轶闻,著名修士的八卦,修真家族的秘闻,又或者洞天福地的发现。

    邢铭光着脚踩在竹简上走来走去,眼睛盯着墙上绢帛,手上捏着根儿玉简贴在额头上。

    他总觉得大行王朝这一次阴气复苏,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尽管五代墓葬开启,炼狱图现世,十八层地狱里掏出来的那个洞,已经在葬山大阵里闷了近万年。一万年间洞里露出来的阴气,都在大阵开启的一瞬间泄露出来,蔓延了整个大行王朝——这已经是当前修真界各派的共识。

    可修士们毕竟不那么关心凡人。

    除了那些本身出身大行,或者老巢在大行的修士,其他人未必推敲得那么仔细。

    邢铭觉得还是只有自己最靠谱。

    得再谨慎一点,如果自己都马马虎虎了,大行这片土地就只有等着灾祸临头的时候,才能想起来哭。

    被起名“小饿”的饿死鬼忽然从阴影里浮现出来。

    “杨夕不见了。”

    邢铭一顿,把玉简从脑门儿上放下来,光脚转向小饿。

    “又不见了?”

    小饿苍白的鬼脸扭曲了一下:“昂,又。”

    第一次在南海,自己把杨夕跟丢了的时候,首座还很严厉地斥责过他。

    等到第二次在昆仑洗剑池把杨夕跟丢了的时候,首座就只是心累地叹口气。

    等到炼狱图……

    哎,大家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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