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习惯,半点反抗的想法,都害怕被这个近妖的堂哥洞察。

    可是另一方面,逢年过节宫里送出来的赏赐,先不说论丰厚,景中秀历来就在景氏宗族里独一份儿。景中秀还经常收到一些,太子少年时写的字帖,皇帝巡猎时亲手射中的狐狸,堂哥微服时跟郊县大妈一起包的饺子——一共包了五个,堂哥自己吃了一个,剩下三个埋在了皇宫后花园里,留一个给小弟长见识——那饺子真是惊天动地的咸!又或者“上次秀秀提过那个炸薯条,朕让御厨房试了试,总觉得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喏,哄哄你。”传话的老太监学舌的本事一向惟妙惟肖,景中寰那个对待傻小子的态度入木三分。景中秀一边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一边儿后悔上次怎么就一时思乡没绷住,把这个家乡鼎鼎大名的垃圾食品告诉了他!

    景中寰,堂哥,皇帝陛下……

    有时候自己都难以想象,这辈子人生的前二十年,他其实跟这个令他害怕的大堂哥感情最是亲厚,是唯一能偶尔说说心里话的人。

    大概是因为四五岁起,就隔三差五被接进宫里住上(玩弄)三两个月;大概是因为景中寰一开始就把他当成成年人,当成他自以为的上辈子那个人来对待;大概是景中寰这个皇帝不怎么讲规矩礼法,白龙鱼服查看一下粮价都能顺手包个饺子,所以格外纵容小堂弟的没规矩;又或者,只因为他是皇帝,自己是怕得狠了以至于斯德哥尔摩……

    景中秀害怕景中寰,因为他代入上辈子学过的历史琢磨过一圈儿,发现自己这辈子的爹好像就是鳌拜,逍遥王府就是窦氏一门。他不知道皇帝堂哥对他这么好,是图个什么,如果他图的是景中秀一条命,说不准这辈子虽然怕疼但不太怕死的景小王爷,热血上头,真就一刀割了脖子给了他。

    但景中寰显然不要他的命。

    死了的世子不值钱,一个世子的死,在特殊情况下或许还值点钱。

    他在自己身上付出了那么多心思,那么多时间,图的东西一定更大。

    废物小秀秀曾经小心地求教于邢铭,这世上唯一一个带给他的压力,可以跟景中寰相提并论的男人。

    邢铭略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不在乎。”

    景废秀蹲在地上委委屈屈地,“怎么可能,一想到他总有一天要咬我,我心里就难受。”

    师父扯扯他的耳朵,仿佛是种安慰:“不至于,只是简单的离间和制衡。”

    把世子扣在皇宫里,逍遥王府便不敢轻举妄动。

    呵护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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