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很好,有他在的时候会安心许多。”杨夕认真的想了一想说,两眼里带着失落的神色,望向酒馆外的街灯。

    这世上没有人比云想闲更清楚,杨夕的不安来自于何处,百里欢歌……百里欢歌……人类的记忆真是顽强得可怕,即使被抹去了部内容,她依然能感觉到,这是唯一和她的过去有所关联的人。

    但是云想闲不会说。

    无论为了天羽,还是为了私心。

    他都不可能主动去帮杨夕破解这个心魔。

    而杨夕这个姑娘也异常的倔强奇怪,三个月新港城生活,是个人都应该能感觉到,自己的过去必然不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姑娘。

    而她居然就能在日常生活中完回避了一切的不自然,闭紧了口半个字也不问。

    那种誓与过去决裂的坚决,几乎令知情者感到脊背发寒。这个姑娘,凉薄起来连自己的人性都可以一刀切了。

    云想闲摩挲着手里的酒杯,透明微绿的琼浆里,能映出他留海遮挡下那一半恶鬼似的脸。

    忽的,他闭起了眼睛。

    数月相处,要说还能把杨夕完的当个敌人,云想闲自己都不信。

    何况“杨方之乱”,他对杨夕一直有不可言说的敬佩压在心底,半点恨意也无。云氏内部的立场,远比外人想象的更为复杂。

    他有点不忍心一个曾经对天说“不”的英雄,落得如此下场。

    但是杨夕……

    杨夕……

    杨夕……

    这是你自己撞在我手里的,怪不得我。

    如果你在一切开始之前直接问我,我真的是有可能,直言相告的。

    云想闲睁开了眼睛,挂起惯常的谦谦风华,又带着点戎马刚毅的微笑,他伸出唯一的右手,轻轻捏住了杨夕的左手。

    “他对你很好,难道我对你,不好么?”

    ……

    “哇!然后呢?闲王爷还说什么了?”

    锦绣坊里,灯火通明,一群群锦衣罗衫的织女,围着一个黑衣劲装的杨夕。兜里揣着瓜子儿,手上拿着香帕,叽叽咕咕的逼问八卦。

    堇色的帐幔被夜风吹起来,空气中混合着茉莉和烛火的稠香。

    杨夕坐在中间,有点不自在:“然后他问我,他对我也很用心,为什么我送招亲请柬的时候,就不会想到也给他一份呢?”

    “嗷嗷嗷嗷!”

    “啊啊啊啊!”

    “天呐天呐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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