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了邢铭一眼,后者眼中一片坦然,并没有什么旁的心思。

    心中苦笑,昆仑这地方到底有多少好人,又有多少好男人,怎的自己当年,就一个都没有见着?摇头道:“邢首座不必了,没用的。”

    邢铭端详了一下媚三娘的脸,依稀着比进门的时候见老,又想起听过的关于桃夭老祖的传闻。

    想这女人应当不是客气,于是放开了手,道:

    “不必谢,如此一来,昆仑总算是与你两清了。”

    媚三娘抬头:“邢首座说如果是刚才的事,梅三虽不敢说是心系苍生,却也明白,覆巢之下并无完卵。顺手选了昆仑,是因为贵掌门之前在南海救过我一命,并不因梅三是邪人就任我自生自灭。虽然是只是捎带,但梅三想,昆仑也许能讲得通道理……”

    “你也说了,顺手、捎带。不是这些,天下大事若言谢,倒是邢某辱没了你。”

    这番话说得极尊重,几乎不像正道大能对邪修老祖的说得出来的,饶是媚三娘冷情薄幸,也几乎有了些受宠若惊之感。

    邢铭道:“南海死狱,我昆仑有个会凤凰明火的小妖修,本是要偷袭你,你却助他渡了心魔劫。他如今是我手下的战部三席,跟我说过,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弟子。”

    媚三娘追思了很久,才从记忆的深处,挖出了那么短暂几个弹指之间的犹豫不决,和最后的坦然相助。

    “呵……原来是那只小麻雀……”

    所以,她才总是忍不住对昆仑心存仰慕,她自问虽然不是什么急公好义的人,但因为觉得自己亏心事做得太多,所以平日里顺手而为的助人也没少做过。

    可谁曾记得她做过的那些好事呢,大家只记得她修行的是天地不容的法门,这人一旦被定了性,就一辈子难得翻身。

    媚三娘低垂着眼睛,余光瞟见了驾着椅子狼狈遁出来的高堂主。

    她这一生命薄心硬,成了个邪修难说不是活该。

    然而几百年来有限的几次感动,竟都是跟昆仑有关的。摇一摇头:“如此说来,我还是欠昆仑一次的。”

    邢铭意外的挑一挑眉,投以询问的神色。

    媚三娘但笑不语,只是对着远处神色冰冷的高胜寒,深深施了一礼,长揖到地。

    转身便要离去:“邢首座,梅三告辞了,后会有期。”

    邢铭看着她女扮男装,强自支撑。明明已经一步三摇了,还要提溜着那血幅王的弟子。不知道他想起了谁,到底是忍不住出声:“采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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