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头往上望去,仿佛火烧一般。

    仇陌看都不再看那帮剑修一眼,低垂着浑浊的老花眼瞧着脚下杨夕的方向,干瘪塌陷的嘴唇,包裹着四处漏风的牙:“驴子姐,你到底是要替天行道了么?”

    杨夕知道仇陌是故意的。左一个小姐姐,又一个驴子姐,他就是在故意拿刀子往自己的心口上戳。尽管杨夕并不能分辨他这是强弩之末的战术,还是单纯的怨毒的趣味。

    可是,只有畜生,才会把人的感情当做弱点。

    杨夕的唇角弥漫上一丝凉薄的笑:“小畜生,我不替天行道,我替你姐姐清理门户。“

    仇陌脸上的皱纹绽开了一个”早知如此“的笑容,翕动着干瘪的嘴唇道:“清理门户呵,你问过……我姐姐的意思了吗?”老人的身体似乎盛庄不下他猖狂燃烧的灵魂,眨眼的时候,他显得有些疲惫:“这就是你们昆仑,那自以为是的正义。它让我感到恶心……”

    杨夕偏过头,凝视着把一众剑修压得抬不起头来的暗红沙暴。那熏人欲呕的气味隔着数理地,就冲得人无法呼吸。那其中的每一丝力量,借的都是旁人的血,旁人的魂,旁人的性命和,一生爱恨。

    杨夕浅浅的扯了一下嘴角:“啊,你说的对。可我也没办法到那边儿去,问问你姐的意思,但如果你变成这个熊德行她都还认你这个弟弟……”顿了一顿,杨夕抬起眼帘,幽深的对上仇陌:“等我什么时候,到阴曹地府跟她汇合的时候,再跟他赔礼道歉吧。”

    仇陌却忽的勃然大怒起来,干瘪的嘴唇里发出“嘶嘶”的笑声,低哑却张狂:“杨……夕……”

    两个字被他咬得婉转又阴森,如同坟墓里爬回来的腐烂死尸勾住了人的脚腕,黏腻的音色仿佛流淌的浓水漫过脚背。余音回荡在骷髅空洞的眼眶中,一下下敲打着脆质的头盖骨。

    地面上,邓远之被平地鼓荡的狂风掀了个趔趄。

    背抵住峥嵘断裂的石柱,蓦的打了一个冷战。目之所及,暗红尘沙中影影绰绰是血色的阴影。砍号重练的老魔头蓦然回首,看着天上的后辈,眸子里如有雾色。

    ”怪不得……他要卫明阳……竟然真的入魔了……”

    他好像看到了五十年前的自己。

    那张行将就木的面孔上,眼耳鼻舌都麻木着不动,唯有眸子里的愤世嫉俗仍然凛冽。开口缓慢,如吐信的蝮蛇。

    “杨夕,你以为,你能奈我何?念着旧情,叫你一声姐姐,就真以为自己很高明了?还是说,你以为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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