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细瘦的脖颈支在并不宽阔的肩膀上,再往下是单薄的胸膛。甚至这身高也不是很高大的,杨夕的视角比之在连天祚身上矮了不止一头。

    他多大?有没有二十岁?

    杨夕仿佛忽然间才意识到一件事。

    那个记忆中买卖了自己一生的男人,原来当年,只和现在的自己差不多大。

    原来他一点都不强大……

    原来他真的不强大……

    杨夕只觉得头脑里一阵凉水浇过,仿佛有什么声音在响。

    “天地……”

    天地什么?细小的声音仿佛不是响起在耳边,而是在身体中的某处,从肌肉骨骼里直接传达到大脑。

    带着窸窸窣窣的颤音,像被什么阻隔,又像什么在颤抖……

    “小夕,不是阿爹不想,是阿爹没用……”

    耳边的声音把杨夕从愣神中拉回来,伸手摸摸胸口,总觉得刚刚似乎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碎裂的轻响。

    “啪嚓”。

    杨夕听见那个应该被她称为父亲的年轻男人在哭。那是一种很压抑的哽咽。他瘦弱的肩膀挺得笔直,扛着肩膀上的小女儿,脚步还是稳的,却哭得仿佛无路可去……

    杨夕觉得眼前的一切一定发生过!

    她应该是在刚才说了什么。在这个年轻男人的两句话中间,小女儿的童言无忌戳中了这个男人心中最脆弱的伤疤。

    可是我说了什么?

    阿娘?

    谁是我的阿娘?

    杨夕茫然四顾,周围微微闪着荧光的“墙壁”,这是那朵巨大蘑菇里的通道。可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奇异的植物?

    阿娘?阿爹?

    大行王朝都是管父母叫爹爹和娘亲的!

    我小时候到底是哪里人?

    头脑中轰鸣作响,却好像有一把锁头死死卡住了要出闸的洪水。

    杨夕一把把手按在身下的肩膀上,攥得紧紧的。

    “你别哭。”

    她听见自己稚嫩的声音说。

    身下的男人极压抑的抖动了几下,那一点点的哽咽也没有了。年轻的男人轻轻的问自己的女儿:“小夕,你怪爹爹吗?”

    杨夕头脑中又是轰的一声,猛然闭上了眼,半晌:“我不怪你。”

    我只是,根本,不记得你了。

    年轻的男人似乎又高兴起来了,他似乎是很容易高兴的。

    似乎他部的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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