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浪自以为是师兄,殊不知邢铭只拿这个小时候傻乎乎帮自己抻胳膊抻腿儿的软包子当个小兄弟,肝胆相照的小兄弟。

    他承认,他骨子里是有那么一点“愚”,至于忠不忠……

    邢铭摸了摸心口的血洞。

    不论是千年前的缺心眼小将军,还是油炸水煮了一千年的昆仑老兵痞,其实初心从来没有变过。

    一切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不择手段,心如刚铁。

    死不死谁孙子?

    就像他常跟跟战部新人说的:目的面前,性命很贱。人命面前,尊严则只有一张厕纸的重量。

    没有,那确实难受,但还不至于活不下去。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昆仑,或轻于厕纸。

    邢首座狼狈跪在陆百川面前,满地都是自家飘零的厕纸。

    “蓬莱到底拿出了什么利益,能把人心熏得这么黑……”

    陆百川摩挲着左手上的扳指,墨色的透玉,灵光逼人,有暗色的光华流动,一看便知是重宝。

    “你们查阅过,整个修仙界的飞升记载么?”

    目光落在邢铭脸上:“你可知道,从天藤断绝开始,每万年飞升的修士人数,从来没有变过。不论遇到天道大灾死绝了一片,还是修真盛世天才辈出,飞升的人数始终是三十个,不增不减,雷打不动。修士每每号称逆天改命,到头来却在仙路的尽头,受着如此森严禁锢,不可笑么?”

    一语哗然,满座皆惊。

    关于飞升的秘闻,在修真界一向少有流传,远不是寻常修士所能触及。即便在号称“有教无类”的昆仑,花绍棠提起这两个字也是讳莫如深。

    诡谷座师殷颂,是个玉面长须的美男子,号称修真界智能的巅峰。闻言捻着胡须,长眉一挑,轻轻的“啊!”了一声。

    那些记载他通通背得下来,只是,正常人谁会往这个方向想,更不可能卡着年代去数过。

    众人见他如此,心下具是惶惶一沉。

    “陆上行舟,不进则死。”陆百川拨转手上的扳指,厚重嗓音,如洪钟大吕敲击着众人的耳骨:

    “同一个时代的修士,从落地之日就是个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你走我留,我升他死,总有人得剩下。三十之数满了,任你天纵奇才,无边法力,也是个天雷亟死的命。”

    “仙灵宫白镜离,当年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天羽皇朝年间争出头来的散修,未央宫一把大火烧了整整三月,震响寰宇。今日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