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训练那都是排在后面的,军队首当其冲的是意志的较量!”也难怪魏胜有此大言,十年以来魏家军以次等之军械补给,短促的训练,而屡战屡胜,靠的就是将官不怕死,士兵站的牢根基的坚强意志,也难怪他如此看不起郑云鸣的这些江南新军了:“这些口含饴糖的黄口孺子,怎么能招募为兵!只怕他们一旦问到血腥和硝烟的气息一下子就会屎尿横流吧!相公不知道怎么考虑的,要打仗,只能靠韩锐之,靠刘整,怎么能靠那些富贵温柔乡里的膏粱子弟?”
陈光伏在地图前,眼皮也不抬的说道:“我非是相信那些饴糖子,我相信的是相公本人。”
若是寻常人,被陈光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很难反驳,郑云鸣三个字十年以来,代表着战无不胜,固若金汤和各种各样的不一样惊喜,江南子弟虽然不堪战,但谁又知道郑相公这回会从他的百宝袋中拿出什么样的法宝呢?
但这番说辞对付魏胜却浅薄了点,魏都统是万千刀兵中打滚出来的,无论如何不会跟小兵一样对郑云鸣膜拜,他将面前的地图一推,不满的说道:“说这种话对战场上的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将兵们有什么用,郑相公终究不是神,若是他来指挥边区子弟,无论京湖、四川还是两淮,大家久经沙场,是他手里得力的棋子,至于江南的那群纨绔子弟吗”
陈光抬起头来,用一种让魏胜颇为恼怒的轻蔑口气问道:“魏都统说这么多旁的话,莫不是害怕了。”
魏胜大怒,站起身来喝道:“也就是你陈光跟俺的交情,说这句话能免得一顿好打,魏某和蒙古人打了十几年仗,手下送往长生天的亡魂有多少,别人数不明白,你还能数不明白?这番鞑子的大汗亲自南下,正好让他见识见识俺的手段,听说现在蒙古的国土已经延伸到西边一万里,这下子让鞑子大汗狠狠的吃一回厉害,这一万里的国土内人人听到俺的名号,小儿也不敢夜啼!蒙古人离鄂州还有多远?”
陈光正色道:“郢州的任雄威,现在被蒙古的大军围的跟铁桶一样,蒙古人的先锋距离鄂州至多不过二百里距离,等蒙哥的大军到时,一日夜就可以抵达鄂州城下。”
“正好!”魏胜喜道:“明日你可谨守城池,俺带着军马去郢州和蒙古人打个招呼,也好让他们知晓那个打仗不要命的魏都统到了!”
陈光并没有出言反对,他深知魏胜的秉性,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拽不回来,除非是郑云鸣在此才能压得住他。何况他也不认为这个时候放手去冲击一下士气正盛的蒙古军是什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