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威将记忆梳理一下,自己现在叫陈正威,老家在粤东台山的新宁县,原本有个父亲,不过被人打死了。

    自家的宅子也被人抢了,然后前身一怒之下,拿刀摸黑捅死好几个人,就带着弟弟妹妹跑路了,东躲西藏了六七天,然后上了这条船。

    这船上的,一共分为两种,一种是买票上来的,要六十个鹰洋。

    另外一种,则是签了协议,到了以后再还,不过这种要还的钱就多了,需要还一百鹰洋或者美元。

    据说在新大陆那边做工,一年能赚一百多美元,最多一年就能把这笔钱还清。

    然后卖几年命,就能回家买几亩地,娶个老婆。

    陈正威就是后一种,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也就是说从踏上这条船,他就欠了300美元。

    现在弟弟在自己身边,而妹妹在另外一个小舱,那里都是女人。

    那个船舱和这里的情况不一样,一部分是去寻亲的,或者干脆是被卖到新大陆的。

    “这他妈不就是猪仔么?”陈正威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而且还是欠了一大笔钱的猪仔。

    “算了,到了岸上再想办法。”

    虽然这么想,不过船舱里又闷又热,臭气熏天,陈正威都怀疑这么下去,自己能不能活到下船。

    好在没多久,船舱被掀开,有人喊道:“赌局开了,有没有人玩?”

    其他人大部分都当做没听到,陈正威却起身一脚踹醒弟弟,起身道:“我玩!”

    这船上会开赌局,上去玩牌九骰子,这也是船员搜刮这些猪仔的手段。

    赢是不可能赢的,上去的几乎都是背了一屁股的债,然后到岸后就把你卖到矿山或者工厂。

    不过陈正威这情况,算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最重要的,是上去了能透透气,而且还能有口吃的。

    比每天在这吃猪食强多了。

    “咦,今天有新面孔啊!”船舱上面站着两个船员,都是一身粗布衣服,辫子缠在头顶,皮肤黝黑,身上还带着匕首。

    船舱爬上去就是甲板,踩在木头甲板上嘎嘎作响,陈正威感受到海风吹在身上,呼吸一口充满海洋味道的新鲜空气,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再在下面待着,自己是要憋死了。

    目光扫过周围,这是一艘木帆船,十几个身形彪悍的船员正在忙碌,在摇晃的甲板上如履平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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